恒工精密：工程供应商卷入二次外包纠纷 称不存在别的合作研发方或遭打脸

  2022年8月，深圳证券交易所围绕如何进一步坚守好创业板定位、提高招股说明书信息公开披露质量等内容召开了座谈会。9月，深圳证券交易指出投行业务出现发行上市准备不到位、勤勉尽责不到位、创业板定位理解不到位的“三个不到位”问题。而将目光移至此次上市的河北恒工精密装备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恒工精密”)，其三创四新、历史沿革等问题均被监管关注。

  然而，恒工精密上市之路或荆棘丛生。需要指出的是，恒工精密行业增速放缓，且下游市场或存周期性风险。在此背景下，恒工精密近四年的收现比均不足1，且扣非后的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走低。而主要原材料生铁价格上升的另一面，恒工精密的主营业务毛利率下滑。此外，恒工精密称与工程供应商的合作项目不存在二次外包，而实际上，该供应商因将恒工精密的项目二次外包而陷入劳务合同纠纷。此外，恒工精密称其未与西安理工大学之外的其他机构合作研发，或遭“打脸”。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于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来说，上、中、下游环环相扣。此方面，2020年全球铸件产量下滑，2018-2020年国内铸件产量增速坐过山车，而近四年恒工精密还面临主营业务毛利率下滑的窘境。

  据恒工精密签署日为2022年10月25日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招股书”)及签署日为2021年11月15日的招股书申报稿(以下简称“2021年版招股书”)，恒工精密主要是做精密机加工件及连续铸铁件的研发、生产和销售。

  其中，2018-2021年，恒工精密的精密机加工件收入分别是2.27亿元、2.13亿元、2.91亿元、5.23亿元、2.56亿元，占当期主要经营业务收入的占比分别是50.83%、51.7%、55.8%、61.55%、57.42%。同期，恒工精密的连续铸铁件收入分别是2.2亿元、1.99亿元、2.31亿元、3.27亿元、1.9亿元，占当期主要经营业务收入的占比分别是49.17%、48.3%、44.2%、38.45%、42.58%。

  据招股书，恒工精密属于C34通用设备制造业。恒工精密根据其产品及行业特点，以“机械设备零部件行业”指称其所处行业。其中，恒工精密在产业链中涉及的业务包括铸件的铸造以及零部件的机械加工。

  即是说，恒工精密在产业链中涉及的业务包括铸件的铸造以及零部件的机械加工。2018-2021年，恒工精密超八成收入即来自境内。同期，且精密机加工件收入占比均超五成，连续铸造件收入占比超三成。

  1.22020年全球铸件产量下滑，2018-2020年国内铸件产量增速坐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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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看出，2019-2020年，全球铸件产量增速均为负值。2018-2020年，国内铸件产量增速则坐过山车。

  招股书显示，恒工精密产品应用于各领域的不同主机产品和技术装备，为空压设备、工程机械、注塑设备等行业主机装备进行配套。该等行业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周期性特征。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1年，恒工精密的营业收入增速分别为-7.5%、27.02%、66.34%，净利润增速分别为-46.85%、50.85%、6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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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招股书及签署日为2021年11月15日的2021年版招股书，2018-2021年，恒工精密经营活动现金流入小计分别为2.83亿元、3.02亿元、3.33亿元、4.68亿元，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2,436.53万元、1,963.27万元、-3,412.43万元、3,311.56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1年，恒工精密的收现比分别为0.63、0.73、0.63、0.53。2018-2019年及2021年，恒工精密的净现比分别为0.32、0.49、0.32。

  显然，2018-2021年，恒工精密的收现比均不足1，2019-2021年，恒工精密的收现比呈下滑趋势。2018-2019年及2021年，恒工精密的净现比亦均不足1。

  另外，2018-2021年，恒工精密的扣扣非后的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下滑。

  不难发现，2021年，恒工精密的扣非后的净资产收益率，较2019年下滑超40个百分点。

  1.6采购比例超五成的原材料生铁的采购单价上涨，2021年主营业务毛利率下滑

  即2021年，恒工精密原材料生铁的采购单价较2020年上涨了35.57%。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2-2021年，国内生铁产量分别为6.64亿吨、7.11亿吨、7.14亿吨、6.91亿吨、7.02亿吨、7.14亿吨、7.8亿吨、8.08亿吨、8.89亿吨、8.69亿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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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而言之，2020年全球铸件产量下滑，2018-2020年国内铸件产量增速坐过山车。在此背景下，恒工精密近四年的收现比均不足1，且扣非后的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走低。不仅如此，作为恒工精密采购比例超五成的原材料，2021年，恒工精密原材料生铁的采购单价较2020年上涨了35.57%。至此，对于主营业务毛利率逐年下滑的恒工精密而言，其成长能力或承压。

  二、称工程供应商不存在二次外包背后，该供应商却卷入合作项目二次外包劳务纠纷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招股说明书是注册制下股票发行阶段信息披露的主要载体，是投资的人作出价值判断和投资决策的基本依据。另外，恒工精密工程供应商问题也值得关注。

  2.12018年起与工程商宜华建筑合作，并称宜华建筑不存在进一步外包劳务的情况

  据签署日为2022年7月26日的《关于河北恒工精密装备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申请文件的审核问询函》(以下简称“一轮问询回复”)，邯郸市宜华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宜华建筑”)系恒工精密工程供应商。2019年5月、2020年3月、2020年6人、2021年6月，恒工精密分别与宜华建筑签署了合同金额为106.1万元、494.2万元、277.81万元、423.24万元的工程合同。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年5月、2020年3月、2020年6人、2021年6月，恒工精密与宜华建筑签署合同的合同金额合计为1,301.35万元。

  另外，宜华建筑成立于2016年8月19日，恒工精密与宜华建筑于2018年开始合作。宜华建筑的人员数量为98人，且双方合作中不存在工程商进一步外包劳务的情况。

  而实际上，2018年，宜华建筑与恒工精密的合作项目存在劳务二次外包，且宜华建筑被该劳务承接者起诉。

  2.22019年9月，与宜华建筑合作的2018年项目因二次外包劳务纠纷被起诉

  据(2019)冀0424民初1636号文书，2019年9月4日，河北省成安县法院对原告李增泉，起诉被告宜华建筑、恒工精密劳务合同纠纷案立案。

  根据当事人陈述和经审查确认的证据，河北省成安县法院认定的事实如下，宜华建筑从恒工精密承包工程，李增泉从宜华建筑承包工程，2018年12月7日，宜华建筑向李增泉出具结算单共17.8万元，2018年11月9日李增泉收款2万元，2018年12月7日李增泉收款1.5万元，2019年2月3日李增泉收款7万元，2019年5月29日李增泉收款3万元，2019年9月11日李增泉收款1万元，上述款项共计14.5万元，尚有3.3万元未支付。

  2019年1月10日，恒工精密通知宜华建筑扣除施工费和罚款3,000元。2019年7月31日，宜华建筑代付工资3,000元。李增泉多次催要，宜华建筑未支付工程款。河北省成安县法院认为，劳务合同是指劳务提供人与劳务接受人按照法律规定签署协议，劳务提供人向接受人提供劳务活动，接受人向提供人支付劳务报酬的合同。

  本案中，李增泉从宜华建筑承包工程，工程完工后，双方核算的结算单确认数额为177,994元，李增泉称未收到其所书写的收据1.5万元缺乏证据证明，且日常交易习惯是收到款项后打手续，视为李增泉已收款1.5万元，尚3.3万元未支付。李增泉要求恒工精密支付工程款，恒工精密与宜华建筑并非共同劳务接受人，依据不足,法院不予支持。

  对于李增泉要求宜华建筑支付工程款的请求，河北省成安县法院予以支持。李增泉要求对宜华建筑提出的扣除施工费和罚款3,000元，在李增泉提交的结算单中未显示，不应计算在结算金额内。对于宜华建筑提出的代付工资3,000元，可以另行起诉。综上，河北省成安县法院判决宜华建筑于判决生效后五日内给付李增泉工程款3.3万元,并驳回李增泉的其他诉讼请求。

  据(2019)冀04民终6951号文书，2019年12月3日，上诉人宜华建筑因与被上诉人李增泉、恒工精密劳务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河北省成安县法院(2019)冀0424民初1636号民事判决，向河北省邯郸市中级法院提起上诉。宜华建筑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河北省邯郸市中级法驳回宜华建筑上诉，维持原判。

  可见，2018年起，恒工精密即与宜华建筑进行合作，且2019-2021年，双方签订多项工程合作合同。恒工精密表示双方合作中，不存在工程商进一步外包劳务的情况。然而，2019年，宜华建筑因将恒工精密的工程外包，与二次外包工程承接者发生劳务纠纷。对此，恒工精密的工程供应商遴选机制是否存“漏洞”，其称不存在工程商进一步外包劳务的情况，能否站得住脚？

  三、产学研合作方职工现身专利发明人名单，称不存在别的合作研发方或遭“打脸”

  处己、事上、临下，皆当如诚为主。实施合作研发可以使合作各方发挥各自优势，共同完成技术创新。需要我们来关注的是，恒工精密称其未与西安理工大学之外的其他机构合作研发，或遭“打脸”。

  3.1称与西安理工大学合作但无合作研发项目开展，该校老师2016年与其联合联合申报奖项

  据招股书，恒工精密与西安理工大学签订了《产学研合作协议》约定，西安理工大学的责任义务包括，帮助恒工精密进行研究开发、成果转化和技术攻关、帮助恒工精密解决产业高质量发展中的关键技术且将技术成果优先提供给公司进行成果转化等。

  其中，恒工精密的责任义务包括，为西安理工大学提供良好的实验条件和校外实训基地，优先接纳西安理工大学毕业生实训或就业，为西安理工大学提供良好的实验条件等。且产生的研究开发成果及其相关知识产权权利归双方所有。

  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0月25日，恒工精密与西安理工大学无合作研发项目开展，且恒工精密未与其他机构开展研发合作。

  招股书显示，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0月25日，刘子安系恒工精密核心技术人员之一。

  1982年2月至2006年5月，刘子安就职于沈阳铸造研究所第三研究室，担任教授级高级工程师。2013年4月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0月25日，刘子安任恒工精密研发技术部经理。另外，刘子安曾参与制定标准号为JB/T10854-2008的《机械行业标准——水平连续铸造铸铁型材》。

  据宁波市标准化公共服务平台，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标准号为JB/T10854-2008的《机械行业标准——水平连续铸造铸铁型材》处于废止状态，起草单位分别为西安理工大学、沈阳铸造研究所，主要起草人分别为张兆云、朱锦侠、刘子安、王登煜、徐春杰、王文斌、杜玉柱。

  据西安理工大学官网2016年5月11日公开信息数据显示，西安理工大学自动化与信息工程学院李生民老师的项目“铸铁水平连铸生产的基本工艺的改进和提升”与邯郸市恒工冶金机械有限公司(恒工精密曾用名，以下统称“恒工精密”)联合申报2016年邯郸市科学技术进步奖。

  另外，西安理工大学官网2017年3月27日发布的《2016年河北省企业技术需求》显示，恒工精密包括研发技术现状、需要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帮助解决的关键技术问题、产业化应用前景等的技术需求分别为激冷条件下如何获得Ａ型石墨，不同加工条件下Ａ型Ｄ型石墨对球墨铸铁表面上的质量的影响，大断面球墨铸铁如何提升球化率，激冷速度对碳当量的影响。

  即是说，至少2016年起，恒工精密即与西安理工大学及该院校教师或存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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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西安理工大学官网，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李生民系西安理工大学副教授。

  据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一项名为“一种交流伺服驱动的铸铁型材水平连铸机控制管理系统”的发明专利，专利申请号为49，申请时间为2016年3月25日，申请人为恒工精密，发明人分别为魏志勇、李生民。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该专利的案件状态为逾期视撤失效，且该专利无变更信息。

  一项名为“一种交流伺服驱动的铸铁型材水平连铸机控制管理系统”的实用新型专利，专利号为45，申请时间为2016年3月25日，授权时间为2016年11月9日，申请人为恒工精密，发明人分别为魏志勇、李生民。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该专利的案件状态为专利权维持，且除恒工精密企业名变更外，该专利申请人未发生变更。

  另外，一项名为“交流伺服驱动的铸铁型材水平连铸机控制管理系统及其方法”的发明专利，专利申请号为48，申请时间为2016年3月25日，申请人为恒工精密，发明人分别为魏志勇、李生民。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该专利的案件状态为逾期视撤失效，且除恒工精密企业名变更外，该专利申请人未发生变更。

  也就是说，2016年，西安理工大学教师李生民参与了恒工精密三项专利的发明申请，且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其中一项实用新型专利处于专利权维持状态。并且，2016年，李生民就项目“铸铁水平连铸生产的基本工艺的改进和提升”，与恒工精密联合申报2016年邯郸市科学技术进步奖。此外，西安理工大学系恒工精密的合作研发方。然而，以上描述的专利的申请人均仅为恒工精密。

  另外，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0月25日，恒工精密92项专利中，专利权人均未包括西安理工大学。

  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0月25日，恒工精密共7项核心技术,且该7项核心技术均为自主研发取得的非专利技术。

  此外，恒工精密表示，除西安理工大学外，恒工精密不存在与其他机构的合作研发。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10月25日，除西安理工大学外，恒工精密未与其他机构开展研发合作。

  据河北工程大学官网2021年5月13日发布的信息数据显示，2021年5月12日，河北工程大学机械与装备工程学院副院长李河宗，教师代表崔坚教授、曹晶晶、张建宇和刘晓立博士，前往恒工精密签订研究生培养与科研基地协议，并就研究生培养具体实施方案及产学研合作项目进行了讨论与交流。

  双方就后续校企合作项目、技术服务支持、研究生培养与科研基地建设等方面的工作进行交流，达成了深入合作的意向。

  2021年5月19日上午11点，河北工程大学机械学院与恒工精密于在机械学院举行研究生培养与科研实践基地授牌仪式。

  换言之，西安理工大学系恒工精密产学研合作方。2016年，西安理工大学教师李生民或还参与了恒工精密三项专利申请的发明，截至查询日2022年9月26日，其中一项实用新型专利仍处于专利权维持状态。且2016年，李生民与恒工精密联合申报奖项。而这是否意味着，至少2016年起，恒工精密即与西安理工大学及该院校教师或存在合作？

  不仅如此，恒工精密表示，除西安理工大学外，其不存在别的合作研发情况。然而，2021年5月，恒工精密与河北工程大学机械学院先后完成了研究生培养与科研实践基地协议签约仪式及授牌仪式，其中交流内容涉及产学研合作项目。对此，恒工精密是不是真的存在选择性披露产学研合作方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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